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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耀光
陈耀光

浮世白描


1987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首届环艺系
1996至2005年,蝉联七届中国室内设计大赛一等奖
2002年,购入私人岛屿,开始放养人生
主笔设计普陀山佛教博物馆、浙江美术馆
2011“十大最具影响力华人设计师”
……

  “百威啤酒常温还是冰镇?”
  “常温!”
  这个场景如此不真实,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8月1日,大连雨后闷热异常,距离开场还有20分钟,500个席位的新世界酒店会议厅已经涌进了近700名大连室内设计师。开场音乐过后,陈耀光却被20米外的追光照的有些不适,组委会开始担心光线的干扰会影响到他的状态。9分27秒,他第一次端起被注满百威啤酒的茶杯,在场每个人松了一口气,显然,他正在开始切换进入属于他的空间。

  九月的杭州被水雾蒙上了一层青纱。

  我们在空地上、大树下、石雕旁支起拍摄的大灯。四下漆黑,光线可及的视力范围之内,陈耀光穿着米黄色风衣,面容安静,眼神祥和,银丝掺杂在浓密的头发下,雪茄飘出的氤氲轻柔地浮漾在四周,仿佛是隔空对话,天、地、人构成了一幅奇妙和谐的景图。

  10月23日生人,这让陈耀光的性格中多了一些难以捉摸的不确定。生活的随性浪漫与工作的严肃纠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个成熟男人的轮廓。在跨进半百的第一个年头里,陈耀光开始有意识地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张望,曾经追逐的目标和仍未浸透的画家梦,让他对过去多了些嘘唏之叹,也对未来依然保持着强烈的憧憬。

  在这个知天命的年纪里,他开始承认岁月的巨大引力。这种直率与坦诚如同一面平滑的镜子映照出当年不羁的反差。“我开始相信缘分和偶然性。人性中的本质和基因都注入了这种机能。基因遗传就是命,是先天的。命运中是有格局的,每个人都自成一格。但你相信与否却也都是不确定的,有时过于依赖,反而会失去。”

  事实上,这样的有的放矢,早在十年前公司搬进南宋古院时就已渐渐显现。这座南宋古城遗址的古老院落正与他的主人一起,渗透出某种不可名状的强大感召力,遵循着自然的生长节奏,呼应着时代的变化,一同展现出他的喜怒哀乐和野趣横生。院落被石雕、老树、旧屋、古器和音律围拢,仿佛是有意躲避尘世喧闹,抹平了现代工业的痕迹。

  杭州安逸的宁静就这样被篆刻在建筑的原木与原砖纹理中。“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陈耀光静静地躺在院落一隅的木椅之上,享受着阳光与暖风的注视,偶有兴致时,他捧起一支口琴,音律浮漾在树林、灯笼、石雕之间。四亩地、一幢700平米的老房子,是陈耀光于生活、设计之上的现实展现,这里有鸟鸣虫语,有他儿时记忆的小桥流水、炊烟袅袅,甚至是人与人之间的片刻寒暄。

  舒适度是陈耀光对于生活休闲空间的最大塑形,“还要有包容。人在其中应该尽情放松,彷如自己的世界。”作为当下中国最著名的室内空间设计师之一,陈耀光正经历着而立之年的旺盛,依然保持着鲲鹏之志,和对这个世界的思考与批判。

 

  「源初」
  还在十三岁的时候,陈耀光因为关节炎住进了医院,那个年代并没有PSP、游戏机这类的玩意,于是无聊的他唯有拿起一支画笔和一块橡皮泥玩了起来,临床的其他病人都夸赞他极有艺术天赋,好胜心被彻底地鼓励了一下,从此,他开始慢慢培养起对于美术的自信,并开始学习画画。

  1984年考大学的时候,遇上了心仪已久的中国美院,当时是环境艺术专业的第一届,没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陈耀光也是,抱着只要能进美院就行的心态,于是就阴差阳错地踏入了这道门槛。现在回忆起来,陈耀光说:“其实创意、想象,以及对于形体的美感,不管你是诗人还是艺术家,或是设计师,美感的基本功都是相通的。”
从美院毕业之后,陈耀光很幸运地进入了浙江建筑设计院,这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对于设计类院校的毕业生来说都是类似“金饭碗”一般的工作,凭着一股好胜心的他进入了这里。

  事实上,从1987年中国美院第一届环境艺术系毕业到1995年自己创办公司,陈耀光在浙江建筑设计院工作了整整7年。在这7年中,陈耀光迟到,早退,留长发,佩戴BP机(在当时可以看作十分奢侈的举动)……他是整个单位里第一个骑着摩托车上班的人——而且是一辆原装进口的红色本田太子摩托车。

  那一个时期,陈耀光做的室内设计,充满了激烈的色调对比和乖张的形体冲撞。这些从来没有在专业杂志上发表过的作品,陈述着未经调和的标新立异,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强硬主张,似乎可以看作年轻时候陈耀光的写照——争强,好胜,骄傲,有才华,希望出人头地……设计院的体制诚然不鼓励也不承认年轻的自负,就在此时陈耀光巧遇了媒体。

  1992年,陈耀光在没有经过单位领导同意的情况下,接受了浙江省电视台对自己主持设计的两个获奖方案进行了报道,获得了在电视上单独露面12分钟的机会。1994年,又在《装饰新空间》栏目作为嘉宾进行三十集连续专题的主持。这两个“忤逆”事件在单位上下激起了轩然大波,院领导甚至亲自把电话打到电视台,明确此人即将在被除名的名单内,无奈,在播出第五期的时候,专题主持人已不再是陈耀光了。

  当年的大院,是一个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庞大“机构”。在这个机构里,不需要个人的创意,也没有时间认真考虑和接受个人的创意。“机构”更需要所有的“个体”符合同一种标准,遵循同一种次序,中庸老练的人际关系是串连所有“个体”并最终组成庞大“机构”的最现实,也是最有效的工具。而陈耀光出于一种逆反的心理,偏要去冲撞这些制度、规范和评判标准。这样的工作和生活,陈耀光坦言“太不快乐,感觉没有奔头,但是真正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因为扔掉了“金饭碗”要去做“个体户”了。

 

  「韬光」
  开始从事“个体户”的陈耀光凭借着在设计大院就已建立起的名声,让创业初期显得不那么艰难,他感谢出名所带来的好处,同时也尝到了巨大的压力。

  原先的个体户迅速被扩展成公司,但因为没有受过系统的企业管理培训,面对一个偌大的公司,他作为设计师的洒脱性格与一名老板所应有的有板有眼的规范个性开始有些脱轨,加上知名度的提高带来了迅速扩张的业务量,当内部的机器没法与规模和速度跟进相匹配时,陈耀光第一次停下脚步,并开始明白设计公司不应该搞规模搞产值,更应关注趣味和品质,做更多符合兴趣有效发挥自己的事情。经过紧张疲惫的思考,最终,他选到了一块宝地,是如今的公司新址,凤凰山脚。

  远离了都市核心区的高楼大厦,作为南宋旧皇城的遗址,这里有着杭州独有的惬意滋味。在属于陈耀光的这片土地上,人与环境的和谐之美是让人感动的,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石都是天然不造作的,不负他当年不惜重金的投入和打造,他说他总算做了一回自己的甲方,打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理想世界。

  在这“从容而洒脱”的状态里,融入了陈耀光的禅。也许此说玄而又玄。但这个故事可以和盘托出他心性里的禅味:在他租下了凤凰山脚下的这个院子作为办公空间后,竟然用了一年的时间,刻意打磨,精心创造,并不在意这本非自己并很可能在三年期满要面临拆迁的产业。他不管不顾,潜心打造,就像是和尚打坐,和尚参悟,完全是对强调全球化、快节奏的当下语境的反动——好像有意要设定一宗无声的佛偈,以便从容地回归到那遥远的原始牧歌时代的传统节奏中去。 “禅,不是静止之静,空无之无,禅乃悟。”他说:“平衡是禅,适度是禅,恰当也是禅。真正做到平心静气的淡定,需要走过很长的不平心静气的颠簸之路。我们都无法规避颠簸的诱惑。”对禅的理解,陈耀光也表述曾有过擦肩而过,一阵轻盈的奇妙体验。

  而与这里的环境一同改变的还有他公司的管理制度,或许犹如豁然开朗一般,陈耀光在搬来这里之后做了许多明智的调整,尽管公司场地比原来大两倍,人员规模却比原来缩减了一倍,密度降低,休闲度提高,环境质量提升,同时他还重新建立了对员工工作模式和机制的转换,形成合伙人股份制,在经济上大力肯定员工的成绩,并乐于与员工分享他的获得。让工作和创意近一点,和产业远一点。

 

  「盛名」
  很多同行认为陈耀光的财富已经超过了一个设计师身份的财富,对于这点,他并不回避,的确,在十年前,他曾做过的房地产体系设计项目为他带来了投资的准确方向,并让他的资产数额翻了几番。

  而作为媒体和业主的宠儿,设计师陈耀光当然不是凭借着这身价千万的名声,他有自己的一套见地和看法。首先,对于自己的定位相当准确,他永远走在商业和艺术之间,对于所有对外的企业品牌形象曝光都一一把关;其次,要有舍才有得,很多人问他的成名之道,他却说成名需要远见和悟性,比如他做的一些纪念性文化性项目,其实并没有利润可寻,只是这个主题有品牌含量,这些有品牌有影响力的项目都是基于陈耀光的眼光和起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人都知道。但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不是谁都清楚。”

  当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来自他的设计,尽管媒体的争相报道帮了陈耀光不小的忙,但他也坦言,当别人趋之若鹜地用最高的设计费来请你,光靠名气是没有用的,只有用作品来说话,因为作品能说出名气和财富说不出的分量。他和他的典尚设计团队多年来一直奉行的就是品质和品牌,这是设计人的身价。

  陈耀光的工作状态,是国内大多数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典尚设计团队拥有完全自主的“选择客户”的权利,收取与港台设计师大致相当的高额设计费。然而,陈耀光的设计风格,始终刻意地保持与“时尚”之间的距离,而坚持了设计自身的价值——一种“怀旧的朴素与一如既往的自信”。与此同时,陈耀光将典尚的运行机制,从较为传统的大而全的设计事务所,转型为明星制事务所——通过“精神领袖”的团队号召力,形成企业品牌,通过“率性魅力”集聚着一个潜在目标客户市场,同时良好的合伙制度获得了高质量的设计作品的保障,稳固并扩大这一“市场”背后的客户群,最终形成一个“品牌,积累,传播,市场”的良性循环。目前,典尚的客户多以富有开拓精神的民营机制的企业为主,陈耀光认为“他们是最能读懂设计意义与空间价值的人,是设计师和设计作品的好朋友”,陈耀光更愿意与观念新锐的客户团队一起,进行各种全新的尝试。而客户对于设计的信任,“精典的客户是精典作品的一部份”陈耀光如是说。

  谈及作为一个设计师的基本素养,陈耀光也特别强调,设计师要学会投资自己的就业成本,体验、消费享乐生活,多多历练修养和品位,提高从业素质。设计师必须对自己的职业负责,把技术和眼界练好,专业功夫是必备的。

  “挫折不是坏事,它能让人活得更有厚度。”

 

  「藏」
  收藏者,通过藏品构筑起一道界限,把自己同虚无和混乱隔开,将自己在回忆的碎片中重建起来。收藏者的灵魂倘佯在过去和现在的精神财富中,并在这里得到一种闲暇的满足。陈耀光便是这样一位收藏者。他的藏品中只有一部分隶属于物质收藏,只有极少数转变成视觉意义上的“展品”,而更多地则是一种与心灵有关的交流方式。收藏,多半是一件与增值有关,但陈耀光在他的“大收藏”概念里,只是尽情地散发着他的好客、豪放、热情的气质,“钱,是一件没底线的事,同样,工作感成就感也没底,所以放松随性,量力而行的开心才叫好”他很平静地说。

  约莫一年多前,陈耀光与另外两位杭州设计师联合举办了一场小型私人藏品展览,取名“雅集心悦”。在开幕的序中他写到“这是一次自发的、小型的设计师兴趣所致的收藏展,是人、物的分享展览。”展示了意大利乌木镶嵌象牙二门古董柜,日本皇室艺术家小林美春的铸铜花钵,陆俨少《二上黄山图》,韩美林28张虎寿图……陈耀光觉得这是同行们对各自记忆的一次梳理。“挪出一些小收藏,在一个有心情的日子里,找一个理由玩弄下兴趣。”

  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好收藏的。庭院后屋的橱柜上摆满了各式收藏的玩意儿,茶上罗列着收来的日本古代铁茶壶,还有出自法国艺术家之手的金钵,内层镀着24k金,熠熠发光。这些原本都是一箱箱打包出来,总共有多少,也来不及整理。更多的收藏摆设在一栋二层的阁楼里。归置整齐的欧美经典家私,小巧至收银机、打字机都已有百年历史。时不时地,陈耀光会安立在一旁,静静欣赏银器的细节,揣摩着先人是如何篆刻下错落繁复的纹路,像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与这些原本陌生的冰冷摩擦出炽烈的情感。他感叹工艺讲究和形体设计,揣摩着研制技巧和烧制温度,甚至想象到是否会牵涉到某种宗教信仰。把玩这样的纯手工旧器物,对陈耀光来说,显然更有乐趣:“赏析超越物质形态以外的精彩和稀有,感叹精工细作的讲究与从容。”

  在这幢可以“卖弄情趣”和“兑换理想”的空间里,陈耀光正享受着古器与现代生活的包容所带来的愉悦感。从最初入驻院落的奇石嶙峋,那是与江南的细叶春雨泥土相应,到后来对细皿的追逐,这是他这十年来生活肌理的变化,与情绪的一一呼应。现在,他更享受轻缓的生活弹性,把控着节奏的疾缓,享受兴致给予的舒适。

  而当我们在陈耀光的指引下,把目光投向窗外,才发现除了满室的手工器物外,前庭后院间更是摆满了各色石雕和艺术品。“这几年,满世界地飞,走了多少地方,就买了多少东西。”陈耀光像诗人一样任由他的收藏们在这个空间里自由发展并相互影响:“一把椅子可以说出主人星期二的心情,一件根雕能够讲述周末的愉悦。”的的确确,它们把陈耀光的boutique精神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也让这个空间变得活灵活现,并个性分明了起来。

  在陈耀光的圈子里,有那么一些设计师,同样怀着这种自我而不恭的收藏癖。他们将一切严肃的词剥去,只把收藏当作一场回归孩提天真时代的贪玩,就如同30年前那个因自恋而迷人的三毛,为她那些来自各地的彩陶和挂毯立传著书一样,只因自己喜欢。

 

  「室」
  风趣的生活掩体下,陈耀光随心所欲地扮演着多重的角色,但自始至终,他不忘的还是设计师。

  母亲出身名门,一手琴棋书画,父亲擅长文笔和手艺,这让陈耀光从小就习得文艺气质。作为中国室内设计界的先锋人物,最近几年,他开始迷恋文化艺术空间的钻研,韩美林艺术馆、李叔同纪念馆的落成让他一度背负起“诗人艺术家”的光环。“艺术文化空间是最能代表一个城市精神气质的场所,因为它要解决的不仅是物质层面的问题,空间里传递出的信息与精神交流也会更多。”他热衷于传统文化的研读,却不肯轻谈“文化”。所以当他深处艺术空间的巨大磁场时,选择了悄悄“隐退”,“将设计消失在空间以外”。

  因为关于文化艺术空间的设计,陈耀光自有主张。他谈到一种非常克制的创作理念。他认为,做展示为主题的场所,其室内设计是非常需要设计者做到控制表现情绪的,尤其是艺术馆和博物馆,因为,人们之所以来到艺术馆,主要还是来看展品,感受艺术的魅力,所以,室内设计理应以一种低调的姿态、内敛的形态来表达,来应对,来辅助。要让我们的设计元素消失在建筑空间和艺术展示品之间。所有具体的,象征性的“积极”装饰符号在空间室内出现,哪怕一点点,也是种多余的泛滥。

  陈耀光的作品,赋予了空间以和谐的审美意境,让人产生流连忘返的精神归属感。他的作品,不仅展示空间画面,更能触及人的内心深处……

  属老虎的陈耀光,骨子里积蓄着刚性——这是他创作时的状态,犀利、专注。在此之上,是身体里隐藏的那个强大的小宇宙,得以背负起那点“小小的使命感”。早在两年前,陈耀光就开始思考,希望能够有一条通路,向外传递一种声音:“为设计买单”。这种强烈的使命感源于对当下的反思,设计师的努力没有得到认可。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游走全国,“公众对设计的关注是脱轨的。而营造建筑就是在书写文化,这是最能够与人产生互动联想的。如果说因文化价高而打折,这会为后世烙下很深的病根。”

  他还拥有禀赋异人的语言表达能力,略施天马行空的诙谐。他曾经擎着一套著名的“猫论”,设计师如猫,敏感、优雅且自恋。但偶尔也会表现出情感上的脆弱。多年以前的上台演讲,他总要来上几杯酒,以此平添几分镇定,才足以面对台下的目光。可人们反倒觉得微醺的陈耀光可爱至极,像极了玩童,那个瞬间,他偶尔流露出过于敏感的一面。

  这样的敏感是以设计师身份出现的陈耀光,琢磨光与影的嬉戏,时间和空间的统一。他厌恶城市规模发展引发的标准化,始终强调人的生命力给予了空间不同的情绪和温度。就像是摆在门口的那枚根雕,陈耀光将它置于光斑的中心,让无形的影子随性生长,如临空而下的水墨笔飞溅,又是展翅的一瞬,也像翻腾的浪花。这便是陈耀光的初衷,没有约定俗成的风格,无调性反倒让生命有了永久的存在,足以让人们捕捉到自己内心的那一点本初。“让空间再模糊些、幽默些、自然些……”

 

  「岛」
  租岛,这个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命题,陈耀光只用了三天的考虑时间。

  2002年,一次偶然的机会,陈耀光和两位好友聊天,突然发觉各自的私人空间还是太“公众化”,哪怕隐蔽如凤凰山,还是偶尔难逃喇叭和引擎的“撩拨”。

  陈耀光想,能不能再与世隔绝一点?经过朋友的推荐,三人看中了这座蜿蜒在千岛湖畔的半岛,从高速公路下来,直接往里开就到。“但奇妙的是,刚开的时候你什么感觉都没有,穿过一大片村寨之后,豁然开朗。”陈耀光说,那种突然看见湖水的愉悦,犹如灵光一现酝酿出的设计手稿。

  跟城市里高档奢华的私人会馆相比,陈耀光这座350亩的“私人会所”,更朴素、更淡雅、更直接。向来“鄙视中庸”的陈耀光,竟一时找不到为这座岛“设计”的理由。“太浑然天成,下不了手,也下不动手。”陈耀光决定,把平时业主和客户那里无法释放的“细胞”,都拿到小岛上来施展。

  刚到岛上的时候,唯一能住人的“建筑”只有一个茅草鸡棚。陈耀光找来了当地的泥瓦匠,随手在泥地上画几幅“草图”,算是交待了设计理念。“这种世外桃源,我特别不希望用个人意志去改变太多。”

  他任由这些岛民们,用最传统的工艺来修缮两座“景观房”。“他们祖祖辈辈是怎么挡雨的,怎么保温的,就怎么来造,我照住不误。”

  当然,到后来,陈耀光的私人空间并不能彻底“坚守底线”。各界的朋友,不可能对如此一块宝地视而不见。很多时候,陈耀光在杭州城里心却念着小岛,正好有外地的朋友来,立刻就给了自己一个顺水推舟的理由,直接出发上岛。

  那无疑是最好的时光。傍晚时分,火烧云还在湖面恋栈留影,陈耀光和朋友们,早已闲散地坐在露台上,大口啜着生啤。喝到后来,每个人都会抱着吉他,唱一些未必跟和弦匹配的歌谣,放肆却乐在其中。

  天微黑的时候,陈耀光会拿出昏黄的灯泡,熟练地套在藤条上。这是个信号,过不了多久,厨师就会端上芳香馥郁的本鸡煲,还有腊肠、茄子、生煮白菜。吃到一半,兴致高涨的陈耀光会顺手摸出口琴,来一段《外婆家的澎湖湾》,整个湖面都掠过清脆的回声。

  每个朋友都跟陈耀光说,喜欢这里的“没有”——没有汽车、没有停车位、没有斑马线、没有红绿灯、没有广告牌,甚至没有信号。城里有的一切,在这里统统得不到“准入证”。反倒是在这里,这群在都市里日夜颠倒的人,能看到久违的晨曦,感受到光脚踩在青草地上的触觉。

  陈耀光说,自己不确定会租(岛)多久,但很显然,围绕他的话题中,这座岛显然已占据了很大的比重。“最诗意的状态是,有一天,每个来过这座岛的人,都能在心中开出同样一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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